功能性腹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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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0/10/26 4:3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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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历简介

患者女性,24岁,因“黏液脓血便3年余,腹胀1个月,高热1周”于年12月13医院消化内科。

现病史

患者自年11月起间断出现黏液脓血便,每日2~3次,总便量约~ml,伴里急后重,无腹痛、发热。年10月黏液脓血便次增至5~6次/d,伴头晕、乏力。医院测血红蛋白(Hb)g/L,结肠镜检查符合溃疡性结肠炎(UC)(左半结肠型,活动期),予美沙拉秦口服无效。年2月出现脐周及右下腹绞痛,便后减轻,便次增至8~9次/d。外院查Hb92g/L(小细胞低色素性贫血),白蛋白(Alb)26g/L,红细胞沉降率(ESR)43mm/h。年1月1医院消化内科。

入院检查:Hb53g/L,Alb17g/L;超敏C-反应蛋白9.88mg/L,ESR7mm/h。便常规示大量白细胞和红细胞;抗中性粒细胞胞浆抗体(ANCA)(-);EB病*(EBV)-DNA、巨细胞病*(CMV)-DNA及结核杆菌T细胞斑点试验均(-),粪便艰难梭菌*素、细菌培养、真菌涂片及抗酸染色均(-)。腹部CT小肠三维重建示小肠未见异常。结肠肠壁增厚,结肠袋变浅,直肠、乙状结肠异常改变,肠系膜血管影增多(梳齿征),考虑炎症性肠病(IBD)可能性大(图1)。

图1腹部CT小肠三维重建(年1月)

A增强CT冠状位重建图像示横结肠肠壁毛糙增厚,多发可强化软组织结节凸向肠腔内(黑色箭头),肠周可见小血管增粗呈梳状征,提示病情活动(白色箭头),降结肠亦可见假息肉样结节;B增强CT冠状位重建图像示升结肠病变,软组织影阻塞肠腔(箭头);C增强CT轴位图像示乙状结肠及直肠病变(箭头)

结肠镜检查:进镜至升结肠,肠腔内多发炎性息肉,息肉之间结肠黏膜缺失;直肠黏膜血管纹理模糊,轻度充血,病变相对较轻(图2)。

图2结肠镜检查(年1月)

A进镜至升结肠,肠腔内多发炎性息肉,息肉之间结肠黏膜缺失;B直肠黏膜血管纹理模糊,轻度充血

年1月19日消化内科查房,认为IBD诊断成立,未定型IBD(IBD-U)可能性较大,建议排除机会性感染后加用糖皮质激素治疗。予莫西沙星+甲硝唑治疗7d,体温降至正常,但腹痛及腹泻无改善。于1月24日加用泼尼松40mg×1次/d,便次减至5~6次/d,呈*色成形便,腹痛好转,复查Hb、Alb上升。2月8日复查结肠镜,黏膜炎症较前好转。2月9日加用硫唑嘌呤50mg×1次/d后出院。

出院后因工作劳累病情复发,便次增至7~8次/d,呈*色稀糊便,脐周及右下腹痛明显。年5月8日再次入院,ESR23mm/h,超敏C-反应蛋白30.41mg/L。血CMV-DNA拷贝/ml。

复查腹部CT小肠三维重建示小肠未见异常,结、直肠影像表现符合UC,结肠肝曲肠壁明显增厚。

结肠镜检查:横结肠及降结肠多发炎性息肉,结肠肝曲大量炎性息肉阻塞肠腔,该处肠腔狭窄,未能继续进镜(图3)。

图3结肠肝曲多发炎性息肉阻塞肠腔,造成肠腔狭窄(年5月)

A白光;B富士能智能电子分光技术染色;C靛胭脂染色

病理结果:(横结肠、降结肠)肉芽组织及结肠黏膜显急、慢性炎,隐窝结构紊乱,符合IBD表现(图4)。

图4横结肠、降结肠肉芽组织及结肠黏膜显急、慢性炎,隐窝结构紊乱,考虑为炎性息肉

A.低倍镜(4×);B.高倍镜(10×)

CD8+T细胞及CD38+CD8+T细胞亚群过度激活,CMV-DNA拷贝/ml,考虑活动性CMV感染不除外,入院后停用硫唑嘌呤,加用更昔洛韦后体温正常,便次减少,一般情况好转,遂出院。之后患者因工作紧张,未规律随诊。

年7月患者出现双下肢水肿,Alb最低至14.9g/L,*色稀便7~10次/d,间断输注Alb,Alb可回升至30g/L。年11月出现腹胀、恶心、呕吐,伴右下腹痛,排气排便后好转。年12月6日发热,体温最高42℃,外院查血常规示白细胞9.03×/L,Hb78g/L,血小板×/L。丙氨酸氨基转移酶(ALT)和门冬酰胺转氨酶正常,总胆红素(TBil).3μmol/L,直接胆红素(DBil)80.6μmol/L,Alb24g/L;凝血酶原时间(PT)21.3s,活化部分凝血酶原时间(APTT)58.2s;自身免疫性肝病抗体(-);CT示双侧胸腔积液、肝大、重度脂肪肝。外院予甲泼尼龙(12月6日起,60mg×1次/d×3d+60mg×2次/d×4d)及中药治疗无效,仍高热。5d前全身出现出血点。1d前出现咳嗽、咳*绿色脓痰,遂第3次转入我院。发病以来体重下降20kg。

既往史

既往史、家族史无特殊;停经近1年,硕士毕业,公务员。

入院查体

体温38.9℃,脉搏次/min,呼吸24次/min,血压/88mmHg,指尖血氧饱和度95%。消瘦明显,体质量指数13.8kg/m2。神清,急性病容,贫血貌。皮肤巩膜*染,全身散在出血点,分布于双膝关节伸面、双上肢、双肩。心律齐,未及异常心音。双肺闻及湿罗音,双下肺呼吸音低。全腹压痛,右下腹为著,无反跳痛,肠鸣音弱,1次/min。双下肢无水肿。

实验室检查

血常规:白细胞10.55×/L,中性粒细胞百分比89%,Hb86g/L,PLT×/L。

血生化:ALT24U/L,Alb24g/L,碱性磷酸酶(ALP)51U/L,谷氨酸转肽酶(GGT)50U/L,TBil.1μmol/L,DBil99.1μmol/L,血尿素3.84mmol/L,血肌酐30μmol/L。

凝血分析:PT21.0s,凝血酶原活动度40.9%,纤维蛋白原1.05g/L,D-二聚体3.70mg/L,APTT.4s。

嗜肝病*筛查:甲型肝炎IgM抗体、乙型肝炎DNA、丙型肝炎RNA、CMV-DNA、EBV-DNA、细小病*B19抗体均(-)。

自身免疫性肝炎抗体谱均(-)。

治疗经过

考虑急性肝损伤合并肺炎,肝衰竭不除外有药物因素参与。予美罗培南、利奈唑胺经验性治疗,补充血浆并予保肝、利胆等治疗。痰液细菌涂片培养:可疑曲霉菌,加用伏立康唑0.2g×2次/d。

年12月13日患者咳痰无力,听诊双肺大量湿罗音,血气分析(鼻导管吸氧4L/min):pH7.,二氧化碳分压40.1mmHg,氧分压50.2mmHg,乳酸5.4mmol/L,碳酸氢根24.5mmol/L。查体发现腹部膨隆,肠鸣音消失。胸部CT示双侧大量胸腔积液,膈下游离气体。当日病情迅速恶化,神志模糊,心率次/min,血压80/40mmHg,非重复呼吸面罩10L/min下血氧饱和度70%~80%。紧急组织多科会诊,考虑肠穿孔致急性腹膜炎、循环呼吸衰竭,遂行急诊手术。术中进入腹腔后吸出约ml*色腹水。腹腔镜下探查见肝下、结肠肝曲周围大量脓性渗出,广泛粘连,大网膜散在脓苔;胃小弯侧经小网膜囊吸引出大量脓性液体;腹、盆腔大量脓性积液。术中胃镜探查未见上消化道穿孔征象,但十二指肠有多发炎性息肉改变。考虑穿孔位于结肠肝曲,行末端回肠袢式造口及腹腔冲洗、引流。术后在内科ICU予机械通气、循环支持、血液滤过等治疗,美罗培南、卡泊芬净抗感染,逐渐脱离机械通气和血管活性药物。术后第7天转回消化内科病房。

原发病方面予氢化可的松50mg×4次/d,实施肠内营养,术后16d顺利拔除盆腔引流管,右上腹引流窦道逐渐愈合。予思美泰、天晴甘美保肝治疗,间断输注血浆、凝血因子、Alb及丙种球蛋白。年12月31日出现感染性休克,考虑导管相关血流感染可能性大,拔除右颈内静脉导管,予美罗培南、万古霉素、卡泊芬净抗感染治疗,次日体温恢复正常。痰细菌培养:鲍曼不动杆菌,仅对替加环素敏感。年1月2日停用上述抗生素,改为替加环素。1月3日肝区窦道分泌物回报:奇异变形杆菌、超广谱β内酰胺酶耐药肺炎克雷伯杆菌。加用美罗培南,1周后停用。

患者一般状态弱,呛咳无力,年1月11日8:40am翻身咳痰后突发意识丧失,心跳呼吸停止,经胸外按压、气管插管、肾上腺素推注及电除颤等复苏措施后于9:09am恢复自主循环,9:13am呼之睁眼,可遵医嘱移动四肢,但双侧瞳孔对光反射迟钝,直径5mm,再次转入内科ICU。纤维支气管镜下吸出较多黏稠痰液,痰细菌培养回报鲍曼不动杆菌,肺泡灌洗液CMV-DNA00拷贝/ml,EBV-DNA拷贝/ml。根据药物敏感试验结果调整抗生素为头孢哌酮-舒巴坦、替加环素,1月12日加用更昔洛韦。

1月15日患者转回消化内科继续治疗。查胰岛素样生长因子1(IGF1)57ng/ml(正常值参考范围:~ng/ml),加用小剂量生长激素,一般状况及营养指标逐渐改善。1月17日超声检查发现右侧股静脉血栓,予低分子肝素抗凝治疗1周,复查血栓消失。

现患者回肠造口每天流出约~ml液体,氢化可的松减至50mg×3次/d,已停用所有抗生素。血常规示白细胞10.55×/L,中性粒细胞百分比89%,Hb86g/L,PLT×/L。血生化示ALTU/L,谷草转氨酶U/L,Alb30g/L,TBilμmol/L,DBilμmol/L,ALPU/L,GGTU/L,血尿素4.32mmol/L,血肌酐18μmol/L。

多学科讨论

消化内科

本例为青年女性,慢性病程,以脓血便起病,后期出现腹痛、腹泻和慢性消耗,影像和内镜提示弥漫性结直肠受累,可见典型的炎性假息肉,多次病理活检符合IBD改变,故考虑IBD诊断成立,其他疾病(如淋巴瘤)可能性小。糖皮质激素和免疫抑制剂治疗一度有效,但此次入院前病情急剧恶化。追问病史,患者长期高负荷工作,未能按医嘱随诊治疗,是IBD病情反复的重要原因。本次入院后发现结肠穿孔,并引发急性腹膜炎、多脏器衰竭、院内感染、下肢静脉血栓等严重并发症,同时存在重度营养不良,咳痰无力,因窒息而导致呼吸心跳骤停。经过前一阶段多学科协作努力,目前病情逐渐趋于稳定,但再次恶化的风险依然存在。

建议此次重点讨论:

(1)IBD后续处理,如是否需要手术治疗?

(2)患者存在负氮平衡、肝损害、感染等诸多问题,治疗方案(包括生长激素和糖皮质激素)应如何调整?

(3)恢复肠内营养后回肠造口每天丢失大量液体,远超普通患者,提示小肠吸收功能受损,其原因是什么?应如何实施营养支持?

(4)在患者呼吸心跳骤停当天,肺泡灌洗液的CMV-DNA、EBV-DNA均一过性升高,有无可能是猝死对机体免疫系统造成打击,从而导致病*的局部激活?患者目前是否需要抗病*治疗?

基本外科

由于患者一般状况极差,急诊手术秉承“损伤最小化(damagecontrol)”的原则,仅做了回肠造口和腹腔冲洗及引流,未能彻底探查全部消化道。术前影像和内镜检查发现结肠肝曲存在大量炎性息肉,引起该处肠腔狭窄,可能导致狭窄口侧结肠腔内压力增高,结合术中所见,推测穿孔可能位于结肠肝曲。穿孔后造成脓液大量积聚于腹膜后。

本例原发病为IBD比较肯定。若为UC且证实小肠完好,必要时可考虑全结直肠切除术,保留未来回肠代直肠(pouch手术)的可能性。但术中胃镜探查曾发现十二指肠降部异常,因此需排除IBD-U及克罗恩病(CD)。若为后者,全结直肠切除需十分慎重,因其不能解决小肠病变。对于普通结肠穿孔患者,通常需旷置6~12个月后再实施造口还纳。本例病情危重、一般状况极差,加之原发病尚未得到控制,还纳造口的可行性和时机目前不能确定。

因此,建议继续保守治疗,保留未来还纳造口的可能性。总之,无论是全结直肠切除术或造口还纳,现阶段时机均不成熟。目前重点应是支持治疗,并对原发病作深入细致的评估。

内分泌科

消化内科适时应用生长激素后,纠正了患者负氮平衡并使一般情况得以改善,取得良好效果。

生长激素目前在临床主要应用于两个领域:

(1)儿童替代治疗,即生长激素缺乏(矮小症)。

(2)成人治疗。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成人生长激素治疗适应证包括:长期营养不良、肠瘘、短肠综合征、重症感染、呼吸衰竭、成人生长激素缺乏等,尤其适用于IGF1水平很低的患者。在IBD患者中也可尝试生长激素治疗,以促进黏膜愈合、减轻炎性反应和抗纤维化等。

本例患者存在严重营养不良、少肌症、反复感染,IGF1低于正常,应用生长激素的指征明确。治疗期间应注意监测IGF1水平,将其维持在正常范围内。活动期恶性肿瘤是生长激素最主要的禁忌证,本例目前并无恶性肿瘤证据。另外钙磷代谢问题也值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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